39 狼人V(第2/3页)

哈得逊·贝克:格雷格·丹尼是一个彻头彻尾真真正正的掠夺者。

摘自格林·泰勒·西姆斯的田野调查笔记:每一种文化都有自己的“牙仙”,每一种文化也都自有其独特的“妖怪”,一个真实存在的神秘人物,他不是来奖励孩子们的,他来的目的是要对孩子们进行惩罚。例如,荷兰的“黑彼得”,他帮助圣尼古拉斯鞭打调皮捣蛋的孩子。西班牙有一个没有具体形状的多毛怪物“椰子怪”,它会把不睡觉的孩子吃掉。意大利的“黑大个”是一个黑衣男子,把饭剩下的孩子就会被他绑架走。跟圣诞老人类似的有葡萄牙的“口袋人”、保加利亚的“驼背兰”,还有波斯的“辘辘-呱呱”,后者扛着一只巨大的口袋,但他可不是来给孩子们送礼物的,他来的目的是要把不服管教的孩子给拐带走。

哈得逊·贝克:安珀和我许下了一个诺言——我俩绝不单独上一辆车。要是一个撞车派对的撞车组只有一个空位给我们的话,那我们就让他们走开,继续等着下一辆车。同进同退,这一直都是,也永远都是我俩真正的承诺。

菲比·特吕弗博士(流行病学家):自玛丽·马伦拒绝改变其行为以来,现代社会就一直在同“超级传播者”的问题做着斗争。由于执意于厨师这份工作,“伤寒玛丽”最终在纽约的北兄弟岛上,在隔离的状态下度过了自己最后二十三年的生命。较近的例子是1999年的《新英格兰医学期刊》报告了北达科他州一名九岁大的男孩不同寻常地在多处脏器都重度感染上了结核杆菌,他的全家人和五十六名同学都被他传染上了病菌,但与此同时男孩自己却显得非常健康。1996年的《内科医学年报》报告过一起与此相类似的案例,报告记录了一家医院的术后重症护理室里出现了病人大面积感染耐抗生素的葡萄球菌现象,这次疫情暴发要追溯到致使一名看上去非常健康的医学院学生鼻窦重度感染的金黄色葡萄球菌菌落。

老驴·纳尔逊(撞车派对玩家):听说过《卫生应急授权法》吗?遭受了“9·11”的重创之后,当时那位总统就颁布了这么一个法案,还记得吧?这个法案允许政府可以将任何人列为“公共安全危险分子”,然后这些人后半辈子就一直被关押着,你知道吗?你听说过法定程序吗?你以为你还会接受陪审团的裁决?开什么玩笑?

菲比·特吕弗博士:在中国农村地区,麻风病带来的不光彩的身份促使很多受感染者对自己的病情遮遮掩掩。针对这种情况,政府提出悬赏举报麻风病人,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迫使病人接受治疗,从而在全国范围内消灭这种疾病。

在印度,更加民主化的管理方式妨碍了上述这种政策的施行,结果麻风病依然是一种常见病。

《卫生应急授权法》就是在给联邦政府授权,使其可以取消各州及各地方政府的行政权,没收财产,对人民进行隔离检疫,以有效应对一切致病因子。

哈得逊·贝克:安珀把受感染当作对吼吼最终极的投入。好像她跟那个家伙是天生注定的一对似的。回想起来,她应该是以为与死神擦肩而过会让她真正地喜欢上自己的生命。仿佛这样她就能更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还活着似的。普通人会为她感到遗憾,有些人还会感到恐惧或者恶心,可是安珀自己只是把这一切都看作对她额外的关注。

安珀说这样一来她就没法再继续强化高峰体验了。她想要过一场真正的、活生生的生活。我的意思是说,这太难解释清楚了。

摘自格林·泰勒·西姆斯的田野调查笔记:“妖怪”(bogeyman)来源于英国人给拿破仑·波拿巴起的大不敬的诨名——“皮包骨”(boney)。“皮包骨”这个词经过了很长时间演变成了“瘦子”(boneyman)和后来的“妖怪”,但是无论怎样,英国人始终都在用这个名字来管束他们的孩子。

哈得逊·贝克:安珀和我,她希望我俩一起给格雷格·丹尼做搭档。就是那个夜晚,我没有上他的车。我让她一个人去了。

菲比·特吕弗博士:与大块头·凯西的情况极其相似,无临床症状的传染病病原携带者由于先前的病史有可能会出现免疫功能低下的现象。例如,一名SARS冠状病毒——俗称“非典”——的重度超级传播者在感染这种病毒之前就曾患有肾病,这就使得这名病人有条件培育并传播大量的病毒。

格雷格·丹尼:有个婊子想要怀个孩子,她说她想要从我这儿得到一个得了狂犬病的孩子。她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在不治病的情况下生下个孩子。真搞不懂你在说什么。

哈得逊·贝克:安珀总是跟我说“吼吼·凯西是我这个狂犬病宝宝的父亲……”就好像安珀见过他,认识他,还对他无所不知似的。他们的爱就是……嗯……“以吻封缄” [176]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