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正义终至(上)(第3/5页)

随后孟东国心疼的看了眼孟亮,叹息一声:

“儿子,你有这种心理负担为什么不早说呢?”

“你爹我是没啥能力,但这种事两个人抗总比一个人憋着要好吧?你……”

结果讲着讲着。

孟东国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只是个高中都没毕业的管道维修工,让他来做心理辅导实在是有些难为人。

于是父子二人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孟东国开口了:

“儿子,你真不想坐那条地铁?”

孟亮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了一丝挣扎。

但最终还是……

点了点头。

孟东国见状胸口起伏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果断道:

“好,不坐就不坐,没什么事儿的,咱们打车去最高检!”

说这话的时候。

孟东国的心中却闪过了一丝苦涩——其实他更希望见到孟亮回答一声否。

毕竟他这人虽然没什么学历,但一些道理还是懂的。

他曾经听小镇上的老中医说过一句话:

悲则气消,惊则气乱,恐则气下。

意思是悲伤会让人的‘气’消散,惊慌会让‘气’紊乱,恐惧则会让‘气’下沉。

眼下孟亮三者皆具,显然不是件好事儿。

而消除恐惧的最好办法,自然就是去面对恐惧。

当一个人可以平静的正视自己创伤的时候,就代表着他对那件事已经释怀了。

因此孟东国无比希望孟亮能选择去坐一趟八通线,即便是戴着口罩躲在自己身后,也比单纯的逃避要强。

但是……

孟东国又担心强扭的瓜不甜,坚持下去反而会对孟亮造成更严重的心理伤害。

因此他只能遵从自己儿子的意愿,把地铁换成了出租车。

十分钟后。

整理好仪表的父子二人离开酒店。

他们在最近的一个巴士停靠点打了一辆出租车,驶向了最高检所在的北河沿大街。

……

与此同时。

与最高检相隔仅有2.1公里的最高法总部。

徐云则在一位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这栋华夏最高审判机关的大门外。

说来也挺其妙。

昨天燕京医院,今天最高法。

短短两天之内。

徐云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完成了自己上辈子无法取得的‘成就’。

可惜光环没有steam那样的成就系统,否则高低能奖励一些啥玩意儿。

接着徐云将这些跳脱的念头驱散,饶有兴致的参观起了审判大楼这栋建筑。

在最高法被判过刑的同学应该都知道。

审判大楼正门台阶共计31级,台阶上长有一棵皂角树——树生长于台阶之下,位于台阶第15级之北侧。

这棵皂角树的来头可不一般。

它是编号为11010100609的国家一级古树,已有数百年历史,传闻是纪晓岚所种。

它见证无数硝烟、烽火,听过侵略者的枪炮声与国人救亡图存的呐喊。

在最高法成立之初。

因办公场所不足的缘故,最高法经批准拟建设新的审判大楼。

而这棵皂角树,便恰好位于大楼建设图纸蓝线内。

当时项目的决策者面对这株古树的时候,显得十分犯难:

皂角树的树龄很高,将老树迁至别处,移植不当或将导致古树死亡。

一级古树明确受法律保护,而法院作为审判机关,又是法律精神的守护者。

司法者若不能率先垂范,司法何以立信于国民?

于是经过讨论。

最终方案为古树就地保护,建筑物向后移动5米,台阶凿洞。

于是乎。

这颗古树如同一位哨兵,伫立在最高人民法院审判大楼的第15级台阶上。

从那以后。

这棵古树也成了最高人民法院鲜活的司法图腾,许多法官为之谱写了诗歌。

比如葛行军先生的那首《皂角树赞歌》,写的便是这颗树。

与树合影也逐渐成为了老法官退休、基层法官参观、宾客到访时的保留项目。

连法学院学生到最高人民法院实习,亦以“相逢皂角树、梦圆最高法”为集结令。

于是徐云也蹭了个便利,请工作人员给他与皂角树留了个影。

拍完照后。

工作人员便带着徐云走进了大楼内。

比起外部皂角树的柔和,审判大楼的内部则透露着另一种两个字的画风:

庄严。

大楼之内铺满着暗色调的大理石砖,一眼看上去就很低调。

墙壁和顶部也都没有水晶、宝石的豪华装饰,但里里外外却透露着一股磅礴的大气。

倘若是宵小之辈到此,恐怕没走几步路脚就软了。

难怪最高法的审判大楼会被称为燕京镇压邪崇的阵眼,气质上确实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