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先给小牛上个坟(第3/4页)

好在1850年的威斯敏斯特教堂还没成为后世的著名景点,所以并不收取门票,而是要验证登记身份。

徐云和老汤在出示了三一学院的院徽后,很轻松的便被放入了其中。

不得不说。

这个最初开始在十一世纪初建立、几经波折、历时三四百年才建造起来的早期哥特式建筑,在视觉上确实相当震撼人心。

进入教堂,仰头望去,组成各个大柱子的小石柱在顶上有序散开伸展。

它们与另外一些散开伸展的小柱子,会合连接成精美图案,循环往复。

柱子的会和处则用金色的花朵作连接,使得这个顶部高大巍峨又金碧辉煌。

在教堂大厅的中堂,第一个就是无名烈士纪念碑,纪念那些在战争中为国殉难的战士。

等到了2022年。

整座教堂中的墓碑不下3300个,其中大半刻着墓志铭,也是威斯敏斯特教堂的特色之一。

不过说到墓志铭,这里就要再辟个谣了。

没错。

久违的鞭尸《读者》节目又开始了。

在很早以前的《读者》期刊上,曾经有过一篇描述威斯敏斯特教堂墓志铭的文章。

甚至到现在,也依旧被一堆营销号引用着,一搜一大片。

它的开头是这样的:

【在伦敦闻名世界的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地下室的墓碑林中,有一块名扬世界的墓碑。】

【其实这只是一块很普通的墓碑,粗糙的花岗石质地,造型也很一般,同周围那些质地上乘、做工优良的亨利三世到乔治二世等二十多位英国前国王墓碑,以及牛顿、达尔文、狄更斯等名人的墓碑比较起来,它显得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接着便是墓碑的内容:

【当我年轻的时候,我的想象力从没有受到过限制,我梦想改变这个世界。】

【当我成熟以后,我发现我不能改变这个世界,我将目光缩短了些,决定只改变我的国家。

【当我进入暮年后,我发现我不能改变我的国家,我的最后愿望仅仅是改变一下我的家庭。但是,这也不可能。】

【当我躺在床上,行将就木时,我突然意识到:如果一开始我仅仅去改变我自己,然后作为一个榜样,我可能改变我的家庭。】

【在家人的帮助和鼓励下,我可能为国家做一些事情。然后谁知道呢?我甚至可能改变这个世界。】

文中称许多世界政要和名人看到这块碑文时都感慨不已,甚至“当年轻的曼德拉看到这篇碑文时,顿然有醍醐灌顶之感,声称自己从中找到了改变南非甚至整个世界的金钥匙。”

互联网时代这篇文章不知何时被人重新翻起,引得一堆人感叹西方先贤精神层次之高。

但实际上……

这个墓碑压根就不存在。

是的,不存在。

网络上对于这个墓碑的配图是一副绘画,放大几倍能看到绝大部分的英文内容。

可问题是公元1100年的英文,压根就不是上面任和一段文字的样子:

那时的英语正在由古英语,也即盎格鲁萨克逊语,向中古英语转变。

那时的英语语法与后世英语,特别是当代英语的差异是很大的,甚至连字母都长得不完全一样。

2017年的时候。

徐云的一位朋友在伦敦结婚,徐云受邀前往参加婚宴,当时特意还去威斯敏斯特大教堂找过这枚石碑。

到那时候徐云才发现……

威斯敏斯特大教堂tmd压根就没有对外开放的地下室……

后来徐云还在教堂周围转了一大圈也并有发现有此碑文,求证值班人员时对方也表示从未听闻这个墓碑。

另外威斯敏斯特大教堂的官网上也有人提出过相关问题,官方直接予以了否认。

连接为westminster-abbey.visit-london-england.com,输入问题“Is there an inscription of 1100 AD beginning“When I was young I thought I could change the world……”即可。

其实吧。

如果你仔细观看那句话,就会发现它其实完全就是《大学》里面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翻译。

明明是老祖宗顿悟的思想,偏偏被某些人套上了一层白皮,还引得一堆人在网上感叹西方先贤豁达如斯,你说可笑不?

视线再回归现实。

随后老汤带着徐云一路穿行,很快来到了威斯敏斯特大教堂的南向甬道。

“这里是杰弗里·乔叟的埋葬地,也是最古老的一批非王室墓葬。”

到了甬道后,老汤指着一块两米高的墓碑说道:

“他是第一位安葬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的诗人,所以这一带也被称为诗人角,大多数有名的诗人都埋葬于此。”

徐云对于英国诗没什么了解,他的体内不是科学细胞就是色批细胞,没有任何供文学细胞的生存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