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蟾宫折桂(第2/3页)

她不想在他面前变成一个幼稚的小孩。

谢浔之只是盯着她这张稠艳的脸,紧了紧心中下作的念头,掌心无声无息地贴住她的背脊,突然用力,发狠地一按。

易思龄整个人被迫往前送去,下巴尖几乎要抵上他的喉结,错愕中,她看见谢浔之眼中不容置喙的强势。他不像喝醉之人,反倒像一头彻底苏醒的狮子,强悍,优雅,俊美。

“你有一点点吵。昭昭。”

他自言自语,随后低头,不顾她错愕的眼神,堵住她的唇,并且,凶狠地撬开她的牙齿,浑然忘记了昨晚,也是这个时间点,他三省吾身,并许下承诺——

不能对她轻浮,不能故意惹她生气,以及,不在未得到她允许的情况下吻她。

居然一件也没有做到,居然连二十四小时都不到。

大抵是酒精害人不浅。

谢浔之就当自己断片了,借着酒劲,噬吮她舌尖。

易思龄就这样失魂落魄地呆在他怀里,被他吻得泪珠洒落,氧气耗尽,舌根酸软。若说他昨晚的吻还带着试探性,今天这个吻就娴熟很多,攻势强悍,兴味很浓,好似在教训她刚刚的挑衅。

她羞愤地和他接吻,想挣扎又觉得好舒服,不自觉陷落,甚至开门迎接,但同时又越发耻,手掌不受控制地胡乱蹭他的胸膛。

水声环绕着耳畔,他口中清爽的牙膏味,一点点残留的酒味,还有滚烫的热,都在她唇齿里搅动,不知过了多久,谢浔之退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因窒息而酡红的脸,还有含水的眸。

刚刚的吻已经让她大脑昏沉,好似他身上的酒精都转移到了她这里,此时又对上这样沉沉冷冷,瞧不出意味的眼神,易思龄打了个颤,下一秒,她又遽然地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她坐着的地方,那座沉睡的山被阳光一照,霍然在地面上投下一道强大的,挺直的,沉默的影子。

宛如树根一样的影子,抵住她柔软的水乡,尚未有谁踏足和开发。

易思龄浑身都热到不行,快要疯掉了,她手忙脚乱地撑着地面,就这样没出息地,在他的怀里爬了出来。

撑着沙发站起来,迅速跑回了自己卧室。

“啪”地一声,滑动门关上,落锁。

谢浔之这才吁出一口绵长的气,盯着那扇紧闭的滑门,不知在想什么。

房门内,易思龄关了灯,把自己深深埋进被褥,手掌全是他皮肤的触感。

一夜春眠不觉晓的梦,似眠未眠,宛如涨潮。

——

隔天,易思龄睡到中午十二点,醒来后才得知,谢浔之他们一大早吃过早饭就走了。

微信上有谢浔之在今早八点半发来的几条消息。

【知道你要睡懒觉,就不打扰你,先走了。】

【花放在门口,自己拿。】

【今天很忙,消息不能及时回。】

很正经的文字,很正经的语气,也不知哪里不对。

易思龄没细想,打了个哈欠,走去门口,发现没花,问栗姨看见她的花没,栗姨笑着指了指里面的那扇滑动门。

易思龄呼吸不由自主顿了顿,想到昨晚的吻,昨晚喝醉的谢浔之,这才察觉到那一丝不对劲的症结所在———这男人过分正经了。

他昨晚喝醉后发生的一切,一觉醒来后是不是不记得了?易思龄脸上发烫,突发奇想。

若是记得,如何能面不改色做到雁过无痕。

易思龄颇有些恼。

打开滑动门,花果然就放在地上。安安静静地盛开,无人欣赏也不觉委屈。看到花后,郁闷的心情疏散很多,她将其抱起来,唇角勾了勾。

吃早饭的时候,栗姨告诉她,谢家那边的大部队今天下午都会陆续到港城,包括谢浔之的父母,二妹,表堂关系的弟妹,叔叔伯伯小姨小姑……一大家子人。

易思龄光是听着就觉得好多人啊。

“他们家人这么多啊。”她搅动着海鲜粥,心不在焉想到今天下午老三也回来了。

栗姨笑:“还有没来的呢,来的这些都是关系亲近的,若是要算旁支,远方亲戚,姻亲,加起来真是上百人了。”

易思龄头大,“我丢,这么多人,我怎么可能记得住谁是谁。万一以后喊错就丢脸了。”

“我们把亲近的几家人记住就好,其他的,怕是姑爷自己都认不全。”栗姨让易思龄不用担心这些,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后天的过大礼。

“那……”易思龄想了想,“那他们人多势众,以后欺负我怎么办啊。”

饶是栗姨都有时候受不了大小姐这撒娇的劲,无奈说:“大小姐,您是去当少奶奶,当未来谢家主母的,谁敢欺负您啊?巴结您才差不多。”

易思龄眨眨眼,慢悠悠地哦了声。

可谢浔之这个老狐狸欺负她啊。

谢浔之不喝醉的时候像某种威严的大型猫科动物,但喝了酒,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