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被捉到了(第4/7页)

许青回,就是康安挑中的倒霉驸马,这个身份是皇上和太后定下来的,康安也没有办法拒绝。

江逾白自然知道康安是什么意思,这小姑娘在催他赶紧办事,解决掉许青回这个人。

但是江逾白知道,根源根本不在许青回的身上,而是圣上想让康安嫁人,他真正要改变的,是圣上的心意。

或者说,他该如何让圣上把康安许给他?

江逾白又想到了石清莲,他心中闪过了一瞬的犹豫。

石清莲那般爱慕他,离了他也是活不成的,不若...便降为贵妾,寻个院子藏好,不再与康安碰面便是。

一系列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江逾白立于案前,将自己的思路细细的在案上写过,然后一条一条的捋。

现如今,他虽然在朝中有些地位,但远远不到一呼百应的地步,且他们江氏于朝中根基薄弱,也算不上是士族,他需要一个机会,让他一步登天。

如果没有这个机会,那他就自己来创造这么一个机会。

他有了一个计划,若是能成,不仅能将康安收于房内,还能一举奠定他千古文臣的地位,将江氏一拔而起,自此,他便是大奉唯一的权臣。

只是此事风险稍大,不,应该说,此

事风险很大。

但是同样利益也很大,如果这件事儿成了,他们江家以后就是京城的望族。

江逾白慢慢的在案上写下一个又一个字,劲瘦的笔锋勾勒出他的野心,一点一点,描绘出了阴谋的形状。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想要滔天权势,便只有一个“进”字。

江逾白想起了幼时的一些事情。

他懂事的早,大概七八岁的时候,便知道他们江家是落魄了的家族,旁的家族都能来欺负他们,父亲每每被人为难,便回到家中,在书房离开一日又一日的发呆,他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是又没有一件事是他真正能做好的,因为父亲能力不够,他有一颗为家族的心,却又没有那么强大的实力。

这是最可悲的事情,有傲骨,却要被人践踏,有一身清正,却换不来几两银钱,江逾白自小就看遍了人情冷暖,他从那时就想,读那么多圣贤书真的有用吗?没用的,能坐上大臣的位置的人,谁是纯靠书本上的东西坐下来的?

真正的道理,那些人从来都不会写在书本上,能写在书本上的,也不过是一些能被人看见的东西,江逾白从那个时候就学会了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得来自己想要的东西,只是,他这些手段为他的家族所不齿,那些人空有一身傲骨,却见到什么都要批判,渐渐地,江逾白便学会了驱使人。

他似乎天生就有这种本事,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自己能要什么,知道怎么样,才能把自己想要的东西拿到手,他从最开始的青涩,到最后的游刃有余,不过几年时间。

他想要留下来,只能靠自己的本事。

他天生的聪慧帮了他,他开始学着排除异己,开始学着崭露头角,开始学着让所有人把最好的东西都倾斜给他,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重新站起来,才能重新拿到江家应该有的东西。

那时他年岁尚轻,但也是家中最为出众的年轻人,在察觉到他的聪慧之后,他的父亲自小就将他送到族学里去,为了让他能够出人头地,父亲筹备所有家产,让他去拜名师,让他进龙骧书院,为了能让他成为三皇子的伴读,他父亲呕心沥血,族中的长老们每一个人见了他,都要叮嘱他:“好好读书,江家的未来靠你了。”

那几乎是一场豪赌,

所有人都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他也确实如所有人的期待,从西北那个城镇里走出来,一直走到京城中,走到这繁花似锦的地方。

走进来了,便永远都不想再回去了,他知道回去过的是什么日子,他要留下,他还要带着所有人都出来。

那个时候,他便想,他要努力走出一条江家人都没走过的路,他要承担起江家的每一个人的期待,他要让江家所有人都站起来。

当初江家人在他身上倾注了所有的力量,让他来了一场豪赌,他也要在今日,倾注所有的力量,再来一场豪赌,赌赢了,整个大奉,他们江家都能占上一份,赌输了,所有人都会一无所有,命都会没有。

房内灯火摇晃,映出江逾白微冷的侧脸,京中风起云涌,每一个人都以为自己是棋盘上执子的下棋人,以为自己在操控所有人的命运,以为自己胜券在握。

但在他们彼此都看不见的地方,棋子交错、碰撞、厮杀,他们的底牌都被一点点掀出来,故事与人心也逐渐走向不受控的方向。

他们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被自己的欲望驱使,亦或被别人的欲望驱使,在历史的车流中滚滚向前,走出一条条道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