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第2/5页)

顾檠的肘往江枭肄的胳膊划压,一拳打过去,江枭肄用左臂挡住,见招拆招,右手勾拳打到他的下巴,顾檠来不及闪避,往后退好几步,撞到旁边的木架。

啪。

花瓶掉下来碎了一地。

顾意弦回神。

只见顾檠啐了口血,迅速回击,江枭肄的左脸挨了下,他连血都懒得吐,以腰力带臂,一记鞭拳抡过去。

两人开始互殴,拳拳到肉,一拳比一拳狠厉,十足十的劲掀起寸风,房间杯盘狼藉。

江枭肄再次占据上风,将顾檠一脚踹向对面的长凳。

他眉宇之间满是戾气,嗓音森寒,“哪只手碰了她?”

顾檠冷笑,“你没资格问我。“

看到江枭肄的动作,顾意弦立刻回神,惊惧大喊:“四哥!”

冷光闪过,蝴蝶.刀出鞘,她唰地下起身冲过去阻止。

江枭肄出刀一向快准狠,来不及收回,只能松开刀柄,手掌握住下滑的刀刃,血从指缝溢出。他再无平时的冷静自持,转头凶狠地爆粗:“谁让你他妈过来的?脑子坏了?”

“谁让你他妈过来的?”顾檠同时怒道。

两人异口同声,分贝很大,顾意弦被吼懵了。

顾檠悄声无息收起背后的弹簧.刀。

他从来没对顾意弦凶过,以为她委屈,气不打一处来,抬腿踹向江枭肄,“你他妈的有病?没看到人过来了?”

江枭肄额角青筋直跳,深吸气,将蝴蝶.刀收起来,随手一扔。

他双手粗鲁地揩拭西装,血擦干净后,左手执起顾意弦的手,仔细察看,语气缓和略微紧张,“有没有划到哪里?”

顾意弦低眼,江枭肄垂在裤缝的右手神经性抽颤,血不断往下流。

“没有,”她轻轻摇头,“你......”

他不耐打断,“没有就闭嘴。”

江枭肄拽顾意弦的胳膊让她坐在靠墙的位置,他在她左边落座,与顾檠冷眼相对。

两人对视之间火星迸溅,理智也慢慢回笼,谁都没开口,但有了同一种默契——江枭肄的连环计还未完成,也不确定顾意弦的感情偏向,怕游戏结束她和顾檠回家,局面于他不利,所以他选择不拆穿;顾檠怕顾意弦明白江枭肄的真情实感,只要游戏存在,以她的性子必然防备江枭肄,所以他闭口不言。

顾意弦觉得即将暴露,摆烂地发了几秒呆,又想起什么,侧目对江枭肄说:“领带。”

他没反应,她抬脚踩他的皮鞋,他还不理,她又继续踩了两脚。

江枭肄烦躁地扯下领带甩过去。

顾意弦沉默地托起他的右手,纤细的指不自觉蜷缩。

江枭肄的掌心有一条长纹,连绵的像山脉。

她之前还跟他开玩笑说四哥你的感情线比安第斯山脉还长,他说是啊,因为他要与爱的人不死不休,变成白骨一具,化作骨灰也要纠缠。

现在山脉塌陷滑坡,殷红浓稠的鲜血从深深沟壑中不断往外冒。

幼时顾意弦摔跤,刘姨对伤口呼气说这样能减轻疼痛。其实没什么用,伤口经过凝血与炎症期才会不痛。

她努了努唇瓣,又想起邮件的内容,犹豫之间还是呼出一团温热的气息。

就当最后一次,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江枭肄抬指蹭了下顾意弦的脸,她没躲。

他以为她心虚,于是觑着顾檠的眼神淬冰含毒。

只有顾檠余光窥见顾意弦一向冷艳的眉眼有多温柔,他拧眉看着挪不开眼。

江枭肄身体前倾,抬臂被顾意弦按住。

感受到她轻缓、小心翼翼的动作,他停了一秒,眼睑沉压,“顾先生,这么喜欢觊觎别人的未婚妻?”

顾意弦系蝴蝶结的手一顿,抬头看江枭肄。

他低头,抬了抬睫示意她继续。

顾檠反唇相讥,“没记错的话,江先生的订婚宴在三天后。”

“嗯,记得来参加。”

“不了,我也有一些要紧事。”

“真不凑巧。”

“确实不凑巧,就像我不凑巧对江先生的女伴一见钟情。”

“建议你回去把礼义廉耻四字默读抄写。”

顾檠嗤笑,到底谁该抄写礼义廉耻,不要脸的贱男人。

他抬手,挑衅地吻有牙印的指节。

江枭肄眼睛微眯,看清后咬肌统统绷紧。

没品的杂碎。

顾意弦云里雾里,倏地后颈被掐住往上提,江枭肄锐利含警告的目光紧紧攫住她,低头咬她的唇,她吃痛小声惊呼。

顾檠被激怒猛地起身,木桌震颤。

哐哐脚步声如铁蹄,江家鹰犬冲进来。

江枭肄做事永远有后手,时间与事件在算计之内,唯没想过顾檠能这么没品。

他轻啄了下她的唇,长臂搂她的肩,“我的未婚妻脸皮薄,闺门之事不可外传,顾先生的好奇心可以到此为止了。”

顾檠出门只带了两位保镖,他捏紧茶杯,“世事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