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第2/3页)

江枭肄眼底氤氲出淡淡的笑意又很快消失,“原来万女士不是那种拿了钱跑路的人。”

“当然不是,我还指望尾款呢。”

他反屈指骨,在扶手轻轻敲了两下,“你还挺豁达。”

顾意弦没懂,眨眨眼。

“看来我们不是一类人。”江枭肄低头,拿出烟盒。

“嗯?”又在暗示什么。

他抬眼,卷烟在干燥的唇划两圈含住,“如果我是你肯定会百倍奉还。”

死男人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她笑了笑,反问道:“四哥,那不是已经包括在交易里了吗?”

火光擦亮江枭肄俊美的五官,他的眼神晦暗不明,“这样啊。”

他往后仰靠,深吸一口,缓缓吐出,“是我记错了,记成你只帮我走两步。”

顾意弦一滞,这句话的意思可以理解两步不包括顾家,不可能,江枭肄要是知道为什么不拆穿,他又不是脑残。

她眼角弯了弯,“之前说两步,是因为我觉得龙楚比较难搞定,害怕引火烧身。”

江枭肄的神色松散,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所以现在?”

她点头,比OK的手势,“现在四哥帮我这么多,我当然得知恩图报了。”

他挑眉梢,又轻轻叹了口气,“是我太狭隘,竟然没有领悟到你原来是有恩必报的人。”

顾意弦总觉得江枭肄在阴阳怪气,干笑两声,“不不不,四哥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是我见过最热心的人,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不会再有人比我更真诚。”江枭肄的语气含混着烟雾,轻到像自言自语。

她以为自己听错,但也懒得再问,嗯了声。

他也没再说话,锨熄烟头闭上眼,模样闲适,似乎在养神。

气氛安静和谐。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人精神焦躁疲惫,顾意弦靠着扶手缓缓闭上眼。

有时觉得奇怪,呆在江枭肄身边总能让情绪平和,可能过了几秒,亦或更久,困意席上眼皮后,她轻声问:“四哥,什么时候回榆宁。”

江枭肄没回应顾意弦,目光流连之处已过了百遍。

油画活灵活现,酒红色的衣裙,体似酥,态如妍,脂粉敷面艳丽清冷。

与第一次见面毫无二致,每分每秒的流逝加速沉溺牡丹花箭。

意外之弦,拉弓即射入骨髓。

他选择坦然接受。

江枭肄摩挲着怀表的挂链,等待一个契机。

呼吸声渐缓平稳,当办公室外传来高跟鞋咚咚的声音,他起身坐到她旁边的位置。

“伍小姐!你不能进去!”

“滚开!”

“伍小姐,你真的不能进去!”

“好他个江枭肄!在这儿金屋藏娇呢!把我们新世纪放在哪里!”

顾意弦拧起两道细长的眉,不耐地睁眼,缓了两秒,大致猜到来者何人,还未探究心口无缘无故的酸意,右臂被轻轻推,侧脸看过去。

她看着江枭肄精致的领带钉,又挪到与之搭配的袖扣,“四哥,你今天打扮得跟孔雀开屏似的,就是为了与她见面吧?”

他眉宇之间陡然阴郁肃冷,视线变得阴恻恻,“看来你想好怎么搞定她了。”

“......”关我屁事。

顾意弦摸了摸手背,抚平因被恐吓竖起的汗毛,假笑,“这不在工作范围之内。”

江枭肄倾身倒了半杯酒,靠回来,手指卡在杯口边缘晃动,长腿松懒交叠。

“联姻代表所有一切共享,如果她成为我的妻子,”他冷冷瞥过来,不紧不慢地说:“必定会参与以后的计划,分刮财产,说不定我还会是妻管严,她现在已经如此善妒,仅仅你在我办公室都容忍不了,到时尾款无法支付,你也会面临失业。”

“还谈什么工作范围。”

顾意弦哽住,她真的想说......

江枭肄,你他妈的扯什么蛋呢?就你那样是会被掣肘的模样?

江枭肄仰脖灌下半杯酒,“原来知恩图报是假的。”

他取了一支卷烟点上,嗓音发凉,“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不真诚,别说三步、两步、一步,半步都难行。”

威胁,绝对是威胁。

顾意弦额角神经敏感地抽跳,大概是刚刚小憩过,思维还处于混乱凝滞的状态。

复仇游戏如果有江枭肄的助力,胜算会更高也会更有趣,但他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从第一次见面就知道想与他做交易必须拿出足够的诚心,为什么到现在反而忘记了。

似乎有什么线索缠绕着解不开。

莫名的,有双手把她推进了另外一个游戏。

江枭肄转头,眼底的光浮沉,映有她艳秀面靥,一根透明纤细的丝线穿过烟雾起伏在两人之间。

他的语速不疾不缓,咬字清晰稳定,每一个音节饱满,“我这人精神洁癖严重,口味刁钻挑剔,只会与爱的人步入婚姻,埋进同一座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