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第2/3页)

再者承认或否认并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影响,迟疑的理由,万一江枭肄是那种人对自己图谋不轨,太得不偿失。

少顷。

“抱歉。”江枭肄嘴上道歉,心里没有因愧疚产生的情绪。在他眼里妓.女有被生活所迫也有主动出卖肉.体,利用自己不偷不抢,无非都是价值互换与任何职业一样不分贵贱。

但这行业里却是腐烂发臭的存在,而任何城市都有这样的角落。

桌面金属烟盒里面空空如也,他从座位后的储物格里拿出套卷烟用的装备,慢条斯理地抽出一张半透明的方形纸,食指屈起抵住白色滤嘴压在前端,不冷不热地说:“我是个商人,只看重投入与回报率,浅显点就是唯利是图。”

顾意弦故作天真的说:“先生,可是我听说回报越高的风险越大。”

“全看个人如何规避,吃饭也可能被噎死,你会选择不吃饭吗。”

“......”粗糙而精辟的比喻。

“如果你的脑袋空空,手也无缚鸡之力,”江枭肄专注于手里的卷烟,拈了些烟丝放在纸上,左手捏住烟嘴,右手慢慢擀,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等雨停了,我给你钱或联系警察。”

意思是不管你过去什么吊样,职业或漂亮的皮囊皆不在他江枭肄考虑范围之内。顾意弦没想到江枭肄会这样说,有点欣赏,但她没忘自己目的,语气带着祈求,“如果我想留下呢。”

“证明你的价值。”

江枭肄掐着卷好的烟,在唇上划了两圈含住。

完全不自觉的,顾意弦抢先一步拿起桌面的火机,不太熟练的用指腹磨滚轮,火光擦亮妩媚清丽的脸,她举着那团火朝他的方向倾身。

火与卷烟接触得猝不及防,江枭肄怔住,喉结无声滚动了下,他掀起天生卷翘的睫,撩眼注视着她,目光沉冷带着审问。

心脏被压迫到喘不过气,顾意弦缩回手,却被握住了小臂,他的掌太大握住一圈还绰绰有余,她一惊又往回躲避。

江枭肄置若罔闻地攥住她的臂往下拉,黑睫如暗河掩住所有汹涌。

他低着头,颀长的脖颈拉扯一根勃突筋络,往上左耳有圈狂野刺青——Nothing is taboo,百无禁忌。

她后知后觉,对于这样一个人,也许不该一时冲动去招惹。

棱硬的颧骨起承转合在灯光下,江枭肄的腮颊迅速凹陷,烟头簇然升起橙色的焰,他仍没有卸去力道。

“万小弦。”

如闷雷的沉稳嗓音穿透缭绕在两人之间的烟雾。

陌生的名字,顾意弦没反应过来,酒精和烟熏味强势地侵入鼻腔,刺得心脏怦怦跳。

江枭肄微眯着眼,意味深长地问:“这就是你的价值?”低醇的嗓音抑着不易察觉的哑和欲。

气氛古怪,雾里看花什么都不真切。

她低低嗯了声,明明隔着衣服,腕间的皮肤却散发着热意,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啊。

卷烟烧得极快,江枭肄松开顾意弦的小臂,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慢慢挪回原位,掐着烟的手移至烟灰缸,随意用骨节凌厉的食指敲了敲,半截烟灰抖落。

他收了视线,往后懒散一仰,漫不经心地说:“硬凑上来的是你,火没着跑什么。”

“有贼心没贼胆。”

这句“有贼心没贼胆”话里有话,他在点自己?

顾意弦提起十二分精神,镇定道:“下次我会记住的。”

“我不是残废。”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几乎刻薄的语气。

“......”

搞得她多想点火似的,顾意弦差点没翻白眼,她微笑,“先生,也许您对我有些误解,我金融学得不错,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在你手底下做事。”

“既然对立足之本有自信。”江枭肄也很有礼貌地问:“你为什么会认为我配得上你的能力?”

顾意弦:“......”

总不能说我知道你是Gallop的江枭肄吧,死男人一直挖坑。

“如果无家可归就要被收留,那我的房子里可能都是流浪的猫狗。”江枭肄摁灭烟,似是而非地说:“人太容易被表面现象迷惑,对自我或他人的认知产生误解,聪明人不会在冲动之下做出选择。”

聪明人会在深思熟虑后布局,然后扮猪吃老虎。顾意弦笑得柔软,“先生,您是个善良热心的人,不然我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

善良热心,这词还真与江枭肄挂不上钩。

十分钟前。

江珺娅在电话里唾沫横飞,怒斥江枭肄与东樾赛马训练公司的割厩之战。

Gallop的赛马生意处于刚起步,江枭肄野心勃勃动了不能动的蛋糕,东樾掌权人臧文乐破口大骂他不守规矩,具体通话内容没人知道。

从那天起的第二个星期,前天早晨,臧文乐在卧室醒来,吐了一地,打了镇定剂才缓过来。让他恐惧的东西正是一颗冠军名马丝绸般的黑色三角形头颅,带着白色筋腱和血沫被扔在了床脚,在那旁边的还有一张薄薄的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