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自戕(第2/3页)

段知珩把小梨送进来的药吹了吹,耐心道:“起来喝药了。”

这些时日他展现出了无以复加的耐心,可随之而来的是萧枝雪一日比一日的冷淡。

有时候会呆呆的坐着看着窗外的纷扬的落叶,有时候就趴在桌子上写个不停,任段知珩怎么跟她说话,她都闷声不吭。

段知珩罕见的焦躁,好似有什么东西脱离了掌控,他试探着提出想带她去宫外散散心,得到的依旧是沉默。

她好似哑了一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段知珩终于按耐不住了,他有些挫败低下头说:“说句话好吗,朕带你去看你的父兄。”

萧枝雪原本看着窗外的头转过来,沙哑着声音说:“现在就去。”

段知珩点点头,手掌抚上了她的头:“好。”

大理寺狱

狱卒打开门的一瞬间,一股阴寒之气铺面而来,冻的她打了个哆嗦,空气中夹杂着隐隐的血腥气,黑不见底。

狱卒领着她往里面走,所过之处皆是穿着破烂囚服的人趴在铺满稻草的牢房内,甚至隐隐可见凝结的血污,有的囚犯见蓦然进来一个漂亮的贵人,扑在栏杆处,卡着扭曲的脸,伸长了手臂求救。

把萧枝雪吓了一跳。

狱卒甩着鞭子呵斥他,父兄的牢房在最里面,条件相对较好一些,萧枝雪拐过弯,听到另一边传来的惨叫声,吓白了脸。

狱卒主动解释那边是关押死刑犯的地方。

萧闲和萧靖轩分开关押了两间牢房,除了有些狼狈,其余的还好,萧枝雪失声喊到,“爹,阿兄。”

萧闲差点以为耳朵出了毛病,惊诧的问:“乖囡,你怎么来这种地方了。”

萧靖轩:“容容是不是去求陛下了。”

萧枝雪疾步过去,抓着萧闲的手,有些哽咽:“爹爹,到底发生了何事?”

萧闲摸着她的头安抚:“有些坏人想陷害你阿兄和爹爹,不是什么大事,这不,我们都没什么事,倒是你,爹瞧你气色不好,是不是生病了?”萧闲温和的声音安抚着萧枝雪。

“我…我生病了,特别难受,爹你和阿兄要好好的,我…我去求陛下。”萧枝雪泪珠坠满了眼眶,看的萧闲一阵心疼。

他伸手给她擦眼泪,原本布满皱纹的手多了许多细小的伤口,萧枝雪一滴滴的泪水砸到萧闲的手背上。

“乖,这件事情容容别管了,相信陛下自有决断。”

不多时,狱卒来催,萧枝雪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边往外走的这段路,她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抬起手轻轻的向上抹去。

段知珩一直在外面等着她,瞧着她的兜帽落了下去,有些神色不虞,抬手就要给她带起来,萧枝雪一躲,让段知珩的手落了空。

他眸色沉沉,却依旧没有说什么,陪着她回了雪月楼,段知珩因着要去听暗卫的情报叮嘱了宫婢好好看着萧枝雪就走了。

自萧枝雪回来后,整个人又像是石雕一般坐在那里,仿若一朵花一般渐渐衰败凋零。

雪月楼已经闭门多日,就连段知珩来了也见不到她一面。

天气渐渐寒凉,又快入冬了,外面橘红色的枫叶也变得如枯枝一般消融在了地下,屋外冷风呼啸,寒意入骨,苍穹天际一团团乌云低垂,仿佛触手可得。

萧枝雪撇了一眼面前的周芸汐,不予理会。

周芸汐笑笑,并未计较,“多日不见,你怎的成了这副样子。”

萧枝雪不说话,依旧望着外面。

“都说容贵妃魇着了,本宫瞧着倒不像。”

“你很得意吗?专程来这里看我的笑话。”萧枝雪沙哑着嗓音说。

周芸汐笑笑:“你有什么笑话可看,不过是看你傻的可怜,专门来告诉你真相而已。”

“你的父兄确实是被人陷害的,这事情是我爹做的,你不必用这种眼神看着,想来陛下也清楚。”

“周芸汐,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父兄。”萧枝雪像一只暴怒的小兽,扑过来想掐着她的脖子,却因身体太虚弱被她轻飘飘的推开。

“成王败寇,怪就怪你的父兄挡了我父亲的路,只是没想到陛下会这般冷眼相看,看来你也不过如此,萧枝雪,要怨就怨你自己从始至终一厢情愿,可笑着为了你那天真的爱情,葬送了你父兄的未来。”

“是你,害了他们。”周芸汐居高临下的凑近,给予她致命一击。

你害了他们,周芸汐的话魔音一般绕在她的耳边,是了,若不是她执意要嫁给段知珩,她的父兄可以不用趟这浑水,不用做那出头鸟,也不会挡了别人的路。

都是她,害的父兄声明尽毁。

“相信过不了几日,你父兄的人头就会被挂在城门处,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周芸汐看着萧枝雪的模样,满意的笑了笑,她可不像陶以梅那个蠢货,到最后居然把自己折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