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你以后一定会讨厌我的任性。”(第3/5页)

这一番话落下,整个油画室陷入一片死寂。

季云意望着江瑟,紧紧蹙起的眉心缓慢展平,良久,她慢慢道:“我同你父亲结婚时没有感情,结婚后也没有感情,生下你们后,我们的任务便已经完成。他有他的情人,我也有我的,彼此不干扰对方。岑家的几位老管家都知道我们的事,但我用惯的管家只有于管家与侯管家。我喜欢在暴雨天来油画院见Kingston,这个习惯他们也都知道。你被绑架那日,送我来油画院的是侯管家。”

侯管家两年前便已经退休。

能同时插手七年前的绑架案和换走那罐冰糖的人便只有于管家。

难怪跨年夜那晚,她同季云意、岑明宏才说了两句话,于管家会匆匆过来打断他们。

“谢谢您的坦诚。”江瑟缓缓站起身,礼貌而优雅地笑言,“您放心,今天应当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您。”

她说完便转身离去。

季云意看着她的背影,在她摸到门把即将推开油画室的木门时,忽然唤了一声:“瑟瑟。”

江瑟没停,“咔”一下拧开把手,头都不回地出了油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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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油画院时还不到四点,江瑟回去新禾府换了身衣服,化了个很淡的妆,算着时间去双月湖酒店。

到酒店时离七点还有二十分钟,酒店经理一见她便笑着迎上来:“江小姐,傅先生已经在包间等着您。”

这位经理还是从前那位,识得江瑟,即便今日她不再姓岑,待她的态度却如从前一般恭敬。

江瑟颔首道谢,随着经理一同去了包间。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傅韫定的包间是从前他们一块儿吃过饭的那一间,窗户正对着双月湖。

他们曾经站在湖中央的拱桥里看北城那年的初雪。

今天北城并未落雪,湖边树丛余了点斑驳春雪。

湖面上的冰已然融化,月光如鎏银,漂浮在微微起皱的水面,化作一缕缕细芒。

傅韫见她望着窗外,便温声笑言:“吃完饭要过去那里走走吗?雪既然化了,那石拱桥应该能上去。”

江瑟回眸看他:“你常来这里吗?”

“嗯,这里景色美,也不似北城旁的酒店那么吵闹。应酬多了就喜欢找个这样的地儿,一个人安安静静吃顿便饭,再一个人安安静静走上一截路赏一段景。”

男人说话不疾不徐,一派温良恭俭的腔调,清澈的眸子望过来时,很有种真诚与你交心的意味。

江瑟笑笑:“那一会便去走走。”

两人坐下没一会儿,几名侍应生鱼贯进来上菜,每一道菜品都是江瑟偏爱的口味。

傅韫用餐时的礼仪很好,视线始终垂落,但每回只要江瑟抬眼看他,他都能及时回应她的目光。

从前只觉他绅士,却不曾发现他竟然这样敏锐。

一顿饭吃完,江瑟同他一起搭乘电梯去湖边。

电梯抵达一楼,梯门刚打开便有两名莽撞的小孩子直直撞了进来。

江瑟被撞得一个踉跄,好在身后的男人及时扶住她。

锃亮的金属梯面里,傅韫双手扶住她腰,目光静静垂在她发顶,修长的十指在触到她腰部的衣料时不自觉僵硬了一瞬,与此同时,喉结快速地滑动了下。

江瑟不着痕迹地盯着梯面,站稳后便淡淡收回目光,转身同他道了句:“谢谢。”

夜里风大,树梢上的雪沫在寒风里簌簌坠落。

快到湖边时,江瑟停下脚步,微笑道:“风太大了,今天就不上桥了。”

她拢了拢身上的大衣,“听说你同朱茗璃要订婚了,什么时候办宴?我提前把礼物送过去。”

“怎么?你不亲自来?”傅韫看着她挑一挑眉,笑说,“父亲的意思是越快越好,没有意外的话,下个月中旬便会办宴。”

江瑟语气淡淡道:“我同朱茗璃关系不好,她未必会想见到我。”

“这有什么关系?我同你订婚时,她不也来了?”傅韫温声笑道,“再说,是我邀请你,又不是她邀请你,你来与不来都不必顾及她。总不能我同她订婚,你和我就做不成朋友了?瑟瑟——”

傅韫含笑的眼多了几许认真:“我说过的,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我时时刻刻放在心上的朋友。我与你之间的友情,不必顾及别人。”

这些话傅韫从前的确说过。

在两人解除婚约的时候。

江瑟双手插入大衣的兜里,一边往停车场走,一边漫不经心道:“再说吧,接下来几个月我虽然都在北城,但要给家里的酒拉投资,估计会挺忙。”

男人有些无奈:“成,你要是不来,那我私底下请你出来喝酒,你不能找借口拒绝。”

江瑟不置可否,只笑着问他:“你没同朱茗璃约法三章吗?”

傅韫笑容一顿:“约法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