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帮我摘眼镜(双更合一)(第3/5页)

病房里安静了一瞬。

江瑟手机里有两则未接来电,一个是岑礼在她来医院路上给她打的,另一个来自傅韫,正是陆怀砚出现在洗手间门外时打来的那通电话。

可她谁都不想搭理,最好谁都别来烦她。

退出通话记录,她抬头看陆怀砚:“你过来一下。”

陆怀砚看了看她,抬脚走到病床边,站在她身侧。

江瑟又说:“弯一下腰。”

陆怀砚照做,缓慢地弯下腰,目光始终落她身上,看着她掀开被子,改坐为跪,插着针头的手掀开他开了一颗纽扣的衣领,将鼻尖凑了过来。

她闭上眼,几乎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那阵淡淡的沉香气息。

病态的,扭曲的。

微凉的鼻尖从脖颈的脉搏擦过时,陆怀砚身体僵了一瞬。

这个角度他看不见她的眼,正要低头去寻,她那寒津津的鼻尖已经沿着他绷紧的下颌线来到他耳边。

“现在就带我走,我不想留在医院,也不想被任何人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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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下着。

黑色轿车风驰电掣般疾驰进这场望不到尽头的风雪里。

陆怀砚往常回北城大都住瑞都华府,考虑到亚瑟闹人,力道也没个轻重,怕它弄伤江瑟,索性把人带去了临江的别墅。

从车库门进去客厅时,已过凌晨三点。

落地窗外,跨年焰火依旧声势浩大,炸出满天光亮。

江瑟赤脚站在客厅的中央,大衣里的手机嗡个不停,她懒得看手机,手摸入兜里直接关机,之后将大衣脱下,走到落地窗前看烟火。

陆怀砚从窗玻璃的倒影里看她。

她依旧穿着那条灰蓝色的礼裙,线条优美的肩脖莹白如玉,腰身掐得极窄,裙摆宛若一袭漂亮的鱼尾,鱼尾之下是更加漂亮的一对儿玉足。

像黑夜里从江水里走出的一尾美人鱼。

江瑟看了会儿便没了兴致,从落地窗对上陆怀砚的目光,说:“我想洗澡。”

陆怀砚下巴往旁边的楼梯抬了下,“卧室在二楼,你随便挑一间,我先打个电话。”

他说到这便停顿了下,转身从鞋柜里取出一双全新的室内鞋,走过去将鞋摆在她跟前,说:“将就一下,等会就会有人送合尺寸的鞋过来,能自己走上去吗?”

那是双男士鞋,尺寸很大,脚套上去时,仿佛是小孩儿偷穿了大人的鞋。

江瑟点了下头,缓步走向楼梯。

鞋虽然不合脚,但她走路的脚步声始终很轻。到拐角的小平台时,她步履稍顿,搭着楼梯扶手,轻描淡写地往玄关瞥去一眼。

男人长身玉立地掩在玄关的灯色里,目光始终望着她这头,微侧的脸半明半晦。

她递去的这一眼很快便被他捕捉到。

短暂的对视过后,江瑟别开脸,继续往上走。

陆怀砚直到人走到二楼,听到她开灯的声音才收回眼,拿出手机打电话,几通电话打完,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分钟。

陆怀砚抬手看腕表,算着时间往玄关走,没一会儿,门铃响了。

楼下的动静江瑟倒是听见了,却并未理会,只专心拆她头上的发饰。因右手缠着纱布无法动弹,周身又缺力,她的动作属实算不上利索。

陆怀砚过来时,她正在同耳垂上的珍珠耳环较劲儿。

受伤的那只手肘撑在大理石造的盥洗台上,身体前倾,白生生的脸微侧,对着镜子去摘右耳的耳扣。

她的脸就朝着浴室门口,肩背至腰臀压出一条曼妙的曲线。

陆怀砚手里拎着刚送来的礼袋,倚着浴室门框垂着眼皮看她,她不开口他就不迈脚进去。

原以为她这样犟的性格,至少还得再较劲儿个三五分钟才会开口求助。

殊料她从镜子一瞥见他的身影,便主动出了声:“帮个忙?”

陆怀砚从镜子里对上她目光,把装着护肤品和换洗衣物的礼袋搁盥洗台上,十分配合地走过去给她摘耳环。

这对耳环他见过,在桐城茶馆谈交易那日,她便是戴着这珍珠耳环。

软如白玉的耳垂经过她一番较劲儿已经犯起红印。

像被人揉捏过,又像被人吸.吮过。

陆怀砚略略躬身,粗糙的指腹捏住那截软玉,将耳扣摘下,长指握住那颗珍珠,缓缓地将耳钉从耳洞里拔出。

江瑟始终看着镜子,耳钉从耳洞缓慢拔出时,眼睫几不可见地动了下。

那种感觉,仿佛是炽烈的阳光精准照在她的耳洞里。

镜子里,男人的目光很专注,动作也很专注。

凛冽又深邃的脸在浴室昏黄的光里泛着冷淡的白釉般的色泽,被雪水浸润过的额发落了几缕在额头,发色与瞳色贴近,黑得如同漂浮在海面的夜色。

江瑟很不合时宜地想起郭浅说过的一句话:陆怀砚这人,不管是脸还是身体,都是女人最想要征服的那一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