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第2/3页)

那小媳妇儿哭得更厉害了:“那妾,妾的夫郎……岂不是还没轮到,人都发臭了?”

说完,她想到会变得比臭豆腐蛋还要臭却无法入土为安的刘三郎,眼泪珠子犹如黄河之水奔腾个不停。

吕夫人瞪她一眼,这只会说晦气话的小贱蹄子!

京兆尹沉吟一回,决定先拍一拍陛下的龙屁:“承天之幸,近来长安城中作乱的犯人极少。若刘家三郎真的不幸去世了,恐怕还真的需要等等凑足了十人才能一块儿火化。”

小媳妇儿哭声猛地一高,随即身子一抽,悲伤过度晕过去了。

陆峮看了就觉得烦,娇小姐虽然也是个娇娇弱弱的,可她就不会这样遇着事儿只会哭。

在帐子里的时候挠他挠得可凶了。

“行了,该抓进去的都一块儿丢进去。京兆尹按着律法来就是,不必顾忌什么。”陆峮之所以这么说,不是全然大公无私,只是娇小姐是个好的,他那岳父大人一瞧就是个爱讲又酸又臭大道理的老头儿,没道理在外对着他时常说教,在家时就不说娇小姐那二兄了。

其中多半是有什么隐情。

京兆尹应了声,带着人马又匆匆去刘家抓人了。

吕夫人悲呼一声,人也软软地倒了下去。

陆峮有些迟疑,看着刘寒松这老头儿慢慢变红的脸,好心建议道:“不如叫京兆尹将你夫人和儿媳妇也一块儿带牢里去,那里太医的手艺肯定比你府上的大夫好。”

刘寒松呵呵一笑:“多谢陛下美意,这就不必了。”

说完,他又对着陆峮行了个礼,忙招呼其他愣在一旁的女眷将婆媳两人扶了起来,匆匆忙忙地走了。

真是丢脸!

陆峮的脸色并没有好转,只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寻游,你说,这一桩事儿是谁挑起来的?”

寻游是沈从瑾的表字。

沈从瑾全程沉默着看完了戏,末了才道:“臣与崔指挥佥事的交集不多,但之前也未曾听得他有何逾举违规之举。此番他与刘家三郎的冲突闹得这般大,背后指不定有人推波助澜。”

陆峮目光越过高耸巍峨的宫墙,不知道落在了哪一点上,叫他的语气也跟着变得有些叫人捉摸不透。

只是说的话还是很朴实就对了。

“长安城里的人心眼可真多啊。”

沈从瑾嘴角抽了抽,故意打趣:“那皇后娘娘呢?”

崔檀令也是土生土长的长安本地人,陛下又如何看待这位世家出身的皇后?

“他们怎能与皇后相提并论?”陆峮不假思索地便摇头反驳,之后又反应过来,“我方才是不是用了个四个字儿的成语?”

重点是这个吗?

沈从瑾麻木地点了点头。

陆峮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这些时日偷偷学习还是有用的。

待他多学些四个字儿的成语,到时候在朝堂上一用,定能叫那群瞧不起他的糟老头儿大吃一惊!

陆峮暗自下了决心,也没忘记正事儿:“你受累一趟,去天牢跟着看看,这桩事儿到底是谁惹出来的。”

沈从瑾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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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殿

崔檀令今日连觉也不睡了,只坐在榻上等消息。

绿枝她们心中也跟着焦急,可越是这个时候,她们越不能表现出惊慌的模样来,不然叫娘子看着了,岂不是心里更加难受?

“娘娘,喝盏麦门冬饮子歇歇吧。”绿枝端了碗盏过来,见她面色淡淡,魂儿都不知飞哪里去了,劝道,“二爷吉人自有天相,您在这儿不吃不喝地等着也只是伤了您自个儿的身子,二爷回头知道了,定然也要自责的。”

崔檀令眨了眨眼,接过碗盏喝了一口:“我倒不是光挂念二兄。”

绿枝适时地摆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崔檀令又喝了一口麦门冬饮子,这味道不是她喜欢的,麦门冬这味药材却能益胃生津,清心除烦。

“二兄经历了这回事,应该会被阿耶请顿家法。”崔檀令想,发生了这样的事,虽说未必然是二兄自个儿主动惹的事,但阿耶才不会管那些,他只会生气二兄闹出这样的丑闻来败坏了崔氏门楣。

待二兄归了家,大抵会在祠堂先祖们面前吃一顿打。

听着她这么说,绿枝有些哭笑不得,见她好容易露出些笑模样,也顾不得崔骋烈了,哄着她:“是,二爷没有娘娘懂事儿,挨顿打指不定还能将性子给掰正过来。”

崔檀令将手里的茶盏搁在紫檀小几上,细白皓腕上套着的翡翠镯子磕上质地坚硬的紫檀小几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懂事儿才不是什么好事。

看出她现在心情是真的变得不太好了,绿枝正愁着,便看见陆峮进了殿。

绿枝眼睛一亮。

陆峮正好注意到这一眼,眉头蹙起。

先头来了个疑似快成小寡妇的陌生女郎对着他哭哭啼啼,这后边儿娇小姐身边伺候的宫人怎么也对他有了不轨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