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2/4页)

骆清流听她这样问,看来她以为他十年前就是宫里的人,才会在宫里救了她。

如此一来,他倒是没那么紧张了。

隋瑛心里也挺委屈的:“这其实不能怪我吧,我当时是被打晕了扔下水的,根本没有看到你,后来我爷爷去宫里问,你也没站出来。而且之前我还问过你,咱们俩之前是不是有什么过节,你一心瞒着,我哪里会知道?”

骆清流反问:“难道还是我的不对了?”

隋瑛连忙摆手:“怎么会,是我不对,之前我不知道,对你凶了一点。”

骆清流真要笑了:“大小姐那是凶了一点?整天死太监喊得不知道多起劲儿。”

隋瑛难堪得很:“对不起,还有,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骆清流却让她打住:“你不用谢我,救你是我做过最后悔的事情。”

隋瑛不懂了:“为什么?”

一直默不作声的隋敬棠却猜出了原因。

他想起曹崧之前在滇南都司门外曾说过,阿瑛是被一个擅闯皇宫的贼给推下水的,那贼被曹崧擒获,但前任大督公却不许声张。

当时他以为曹崧只是信口胡诌,如今看来竟是真的。

只不过那贼并没有推阿瑛下水,与此相反,是他救了阿瑛。

因此才被曹崧盯上,抓进了十二监。

坏了曹崧的好事,可想而知遭受了多少折磨。

而他竟能在曹崧手中活下来,还爬到今日这般地位,不是个简单人物。

也是,听他声音还是个年轻人,十年前估摸着十四五岁,就敢去闯皇宫,原本便不是个泛泛之辈。

可惜了。

隋敬棠一贯痛恨阉党,此刻却不得不站起身,朝着骆清流抱拳躬身,行了个大礼:“这份相救之恩,老夫谢迟了,对不住!”

骆清流连忙躬身还礼:“国公爷切莫如此,小人承受不起!”

隋敬棠心情复杂的凝视他,明知不该说,有忘恩负义之嫌,却必须要说:“除了道谢和道歉,我不知还能做些什么,毕竟以你现如今的身份,我们隋家已经给不了你想要的,甚至还要仰仗你高抬贵手。”

此话一语双关,骆清流听懂了。

是担心他以宦官的身份,对隋瑛有什么企图心。

若不达目的,会不会转而针对镇国公府。

骆清流并没有表现出不悦,且十分随意:“无论十年前,还是今日,我都只是在做我认为对的事情。国公爷不必为当年介怀,更不必担心现在。您信不过我,也应该相信谢夫人的识人之能,她与我结交,邀请我参与此事,足以证明我与他们是一路人。我们虽在朝中各为其主,但心愿是一致的:止干戈,熄战火,愿四海升平,天下长安。”

这番话隋敬棠听进去了,内心待他越发赞赏。

而隋瑛看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无论腔调和气场,都和平时大不相同。

平时的骆清流简直就是谢揽的狗腿子,给她一种感觉,他会得到徐宗献的重用,八成是凭借着阿谀奉承。

原来不是。

冯嘉幼却忍不住想笑,隋瑛会惊讶,是因为她不曾见过徐宗献。

最后这番话,骆清流将徐宗献给学了个一大半,自然是极有说服力的。

直到此刻,冯嘉幼心里的石头方才落了地。

观镇国公的反应,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大动作了。

再看衡王的表情,和谢揽、骆清流交换了秘密之后,更稳稳认为自己已经渡过了难关。

冯嘉幼禁不住摇了摇头,关于皇帝的人选,她曾经和冯孝安谈论过。

冯孝安说衡王瞧着是个干大事的模样,其实骨子里不够果断,有些前怕狼后怕虎,并不是个优秀的君王人选。

这一点谢揽在山顶上也证实了,总让手下人说个不停,自己每次做决定都要思考半天。

小皇帝胜在还是张白纸,仍然有指望。

冯嘉幼上前一步:“国公爷……”

她现在还需要镇国公的一句承诺,才能彻底安心去做下一件事。

隋敬棠明白她的意思,微微颔首:“在朝廷没派人来将我逼死之前,我不会做什么。”

他不曾将话说死,但这样的承诺对冯嘉幼来说已经足够了。

稳住镇国公之后,一刻也顾不上停留,冯嘉幼拉着谢揽离开。

“谢千户!”隋敬棠喊了一声。

谢揽才刚随着冯嘉幼转身,又回头:“国公爷有何吩咐?”

其实真正令隋敬棠下决心让步的,还是谢揽的威胁,此子令他不能放心:“我与南疆王有着同样的疑问,以你的能力,当真甘愿放弃你的王图霸业,屈居于人下?”

关于这样的问题,谢揽实在是被人问的非常厌烦了:“我的王图霸业,就是实现我夫人的心愿。只要你们不惹她,永远不会见识到我的能力。”

冯嘉幼抬头看看他,嘴角轻轻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