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3/5页)

她一连串的反应,李似修看在眼中,心中泛起不适。

他发现,冯嘉幼对他几乎一无所知,令他不禁怀疑自己从前写的那些信,她究竟是不是真的看过。

李似修有种遭受羞辱的感受:“你认为我瞒着你,对我应该有好处?”

然而无论任何场合,他从来不以扑灭对手的光芒为手段,来突显自己的能力。

不自信的人才会如此。

李似修没解释太多,绕过她走了。

冯嘉幼凝视他的背影,在心中琢磨良久。

除了对他的人品有了新一层的认识,同时惊叹于他的情报网。

谢揽下船离开,是不可能被人跟踪的。必定是到了兵匠营之后,动用了沈邱的令牌,兵匠营内部才传递出消息。

李似修近几年根本不在京城,但势力在京城竟然无孔不入,着实有些可怕。

……

冯嘉幼回去房间时,谢揽早已睡熟了,也或许知道是她,才不曾醒来。

她将他的兵器匣取下来,沉的险些砸在地上。吭吭哧哧的提出门,去隔壁找云飞。

她不知道怎样开启,也没关心过里面都装着什么。

云飞打开检查半天,从中抽出一柄短刀:“少了四柄,原本是一套五柄,看着一模一样,其实薄厚宽窄略有差别。铸刀的材料属下记得很清楚,是少主花了八千两买来的。”

冯嘉幼难以置信:“他是不是被人诓了?”

“没有吧。”云飞回忆道,“早几年前的事儿了,大寨主虽然责骂了少主一顿,但也只是骂他败家子。”

那就是真值八千两,冯嘉幼让他将匣子重新锁上:“不要告诉他我问过你。”

“是。”

冯嘉幼回去房间,将兵器匣重新放回去。

她走到床边坐下,谢揽正侧身而卧,枕着自己的手臂。这人有枕头不枕,就喜欢枕手臂。

冯嘉幼盯着他弧度精致的侧脸发了会儿呆,才开始想他为何不肯说实话。

昨晚他是临时想出来的,说跑就跑,怕又被她数落冲动?

冯嘉幼不禁反思,自己有这样可怕么?

她坐了会儿,无事可做,脱衣爬上床准备睡个回笼觉。拉被子时,他翻个身平躺,好在没醒。

冯嘉幼躺下后侧身贴近他,枕在他肩窝上。他下意识的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背。

她微微仰头,唇珠擦过他的下巴,凑到了他的耳边。他都没醒。

她心中痒痒的,蠢蠢欲动地想去咬他的耳朵。甚至已经张开了口,稍近一步,便能含住他的耳垂,却迟迟不动。

她知道自己惹火的后果是什么,今日肯定能水到渠成,因为此时她的心快要软成一片春水,他再怎样莽撞,她也会由着他为所欲为。

但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行,因为船上没有避子汤。

目前而言,怀孕生子完全不在她的计划内,会占据她太多的心思。

面临这种纠结时,她发现自己迟迟没能完全对他敞开心扉,也有自我克制的原因。

她年少时试过为感情昏头,如今不愿再试,不是怕再吃苦头,而是不想再多浪费时间,分散本就不多的精力。

想到这时儿,冯嘉幼竟有些酸了眼眶,替谢揽不值。

尽管不愿意承认,她也不得不承认,她和冯孝安真的是同一类人。

只是她一直在避免成为冯孝安,才会暂时不想有孩子。

试想一下,她若是个男人,谢揽是她被算计着才娶的女人。她无需依附他,指望他,却整天被他缠磨的无心正事,她会不会想要躲开?

这一刻,她突然有些想与冯孝安和解了。

他当年娶了妻子,生了女儿,心思是不是也和她一样的矛盾。

怕自己沦陷,失去自我,才逼着自己逃开?

他们这样的人,其实都不适合成家,守着热爱与理想孤独终老,可能才是他们原本的归宿。

……

几日后的黄昏时分,商船抵达淮安。

冯嘉幼和谢揽“商量”过后,答应了护送秦硕一行人去往府衙,于是提前下船。

才刚踏上喧嚣的渡口,谢揽神采奕奕地低声道:“这淮安府的渡口,可比京城的渡口气派多了。”

冯嘉幼隐约知道他说的“气派”是什么意思,比起来天子脚下,这里的渡口聚集着不少帮派分子。

秦硕来的突然,府衙那边不知道有没有收到消息,反正没有派人来接。

傅兰宜早已遣了家仆提前赶来,准备好了马车和马匹,热情的邀请冯嘉幼与她同乘。

冯嘉幼并未推辞,上了她的马车。

秦硕则再三向谢揽道谢,询问他是乘马车还是骑马。

“都不必,我跟着你们。”谢揽听了冯嘉幼讲的,对秦硕印象还算不错,与他说话颇为客气。

秦硕疑惑不解:“跟着我们?”

李似修在旁解释:“谢千户的意思是,他打算与咱们拉远一些距离,更方便他掌握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