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3/4页)

谢揽被她问的自责不已:“你不要想太多……”

“你知道我想得多,就别总是吓我。”冯嘉幼偷瞄他一眼,半真半假的哽咽了两声,“我好不容易才有个家,你莫让我整日里担惊受怕,连觉都睡不安稳,非得绑着你才行……”

谢揽一叠声答应:“我记着了,记着了,下次你再说有危险不许我轻举妄动,我绝对不会自作主张。”

“真的?”冯嘉幼非得要他再三保证。

“绝对的。”谢揽再三保证,“原本我觉着自己正常做事,不知哪里有错,现在明白了,让媳妇儿担心就是我天大的错。”

冯嘉幼瞪他一眼:“你总是答应的好听,事到临头全都忘了。”

谢揽讪讪:“会忘记说明答应的敷衍,我郑重答应过你的事情,有哪次办不到?”

冯嘉幼仔细一想确实如此,她稍稍安心,转瞬又提心吊胆:“如今被齐封发现了,该如何是好。”

谢揽无所谓:“看他对待我这般谨慎的态度,明面上不会将我怎么着。”

冯嘉幼点点头:“我猜他下一步是将那女刺客交出来,说是自己抓到的,以撇清关系。”

“不管他。”谢揽站起身,将她推到床边去,“你赶紧继续睡吧。”

冯嘉幼坐在床边拉住他:“你又要干什么去?”

“你不要一惊一乍。”谢揽抓了抓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我实在懒得擦了,想去院子里吹干,外面风不小。”

像是在回应他,呼呼风声将窗子刮出一阵响动。

“刚入秋,夜风凉得很,你湿着头发吹风不怕吹得头痛?现在是年轻,等将来老了有你后悔的。”冯嘉幼指着巾帕,“懒死你了,快拿过来我帮你擦。”

“不用了,你快些睡觉。”话是这样说着,谢揽却鬼使神差的取了巾帕递给她。

冯嘉幼指了指面前:“发什么愣,快坐下来啊,难不成让我举着手臂帮你擦?”

谢揽听话的在床边坐下,背对着她,感受着她的纤纤细指穿过他的发缝,轻轻撩起,搁在掌心中。

发丝似乎能传递她手心的温度,一直暖到了他的心中。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打从他记事以来,这好像是第一次有人帮他擦头发。

她还说“老了”。

谢揽一时有些懵怔,从前信奉快活一天是一天的他,竟开始在脑海里憧憬起了未来。

*

翌日一大早,果然如冯嘉幼所料,玄影司官兵早早跑来冯府禀告。说齐大都督为了以示清白,将那刺杀李似修的女刺客抓到,送去了玄影司。

女刺客应是被他要挟过,只字不提曾被他救过。

齐封亲自上门,沈邱不得不迎,顺便还请了李似修一起过来。

沈邱派人来喊谢揽赶紧过去衙门。

谢揽一听见这阵仗,一点儿也不想去,磨磨蹭蹭着吃早饭。

冯嘉幼也不催促,她心里有些担心谢揽正面对上齐封,怕齐封会从面相上看出来。

虽听谢临溪说,他们兄弟俩长的不怎么像父母。

但谢临溪只见过父母的画像,画像与真人是有差别的,尤其两人的母亲是齐封的妹妹。

其他人瞧不出来相似之处,齐封或许可以瞧出来一些。

等谢揽出门时,冯嘉幼本只是去送他,却又收到沈时行的消息,让她陪着谢揽一起来一趟玄影司。

他俩便又一起去了。

等抵达玄影司附近,谢揽先入内,冯嘉幼在车上等着沈时行。

今天沈时行出来的极快,一溜小跑绕去侧边,上了冯嘉幼的马车:“小嘉,我好像摸到方向了!”

“这么快?”冯嘉幼看他抓着徐宗献留下的空木盒子。

“这到底是哪位高人给你出的哑谜,真是个人才!”沈时行整个人洋溢满满的热情,“起初看这木盒,完全摸不到头脑,真就是个普通的黄花梨木盒,看多了之后……”

冯嘉幼提了口气。

沈时行道:“依然是个普通的黄花梨木盒。”

冯嘉幼:“……”

再被她踹下去之前,沈时行笑道:“瞧你愁眉不展的,和你开个玩笑罢了。”

冯嘉幼担心着谢揽,没心情与他开玩笑:“那你究竟有没有什么发现?”

“当然了。”沈时行点头,“这哑谜只要找对了方向,其实不难。”

“嗯?”

沈时行道:“你爷爷去世前半年里,宫中太和殿曾经走水,烧毁了一大半,先帝命工部着手重建,从南方运了木材来。

一般京城内大兴土木,竹木往往是从南方走水路运来的,海运风险比较大,通常走的是京杭大运河。

“当时有一艘运送黄花梨木的船只,从京城里离开之后,过了津南没多久,便被大理寺的官差拦下了,说是怀疑他们船上运了私盐,但经过查看,船舱内全是空的,又给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