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5页)

“我先前难道没有与你同床过?”谢揽冤枉得很,“不是你装病将我赶下床的?还有这睡榻,不也是你喊人搬进来的?我们之间,向来不都是你在当家做主?”

“我……”冯嘉幼一时被他噎住了,一跺脚,“你再说!”

“不说了不说了。”谢揽看着她这幅又气又羞的模样实在可爱。

他笑着下了榻,先伸手勾住她的腰,起身时直接将她扛在肩膀上,快步走到大床前,将她扔到厚实的褥子上。

冯嘉幼在褥子上滚了一圈,坐直身体。

谢揽跪坐在她面前,伸出手小心翼翼将她滑落肩头的寝衣重新拉好:“那晚我就承认是我钻牛角尖了,若不是为了考进玄影司,我现在就想和你做对儿真夫妻。”

“借口,这和考玄影司有什么关系,能占用你多久时间。” 冯嘉幼说完才察觉这话不太对劲儿。

“一夜是耽误得起,怕就怕开了这个先例,食髓知味儿,会一发不可收拾。你读书多,应该知道有个诗句是……”谢揽仔细想,“‘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冯嘉幼被他羞红了脸,瞥见他却是眉头紧锁,像是真在为此担心。

她竟有些忍俊不禁:“怎么,名震西北的少寨主对自己这样没自信?”

谢揽沮丧极了:“凭我最近对自己的新了解,的确没什么自信。”

这下冯嘉幼更是笑出了声。

“笑吧,我自己都想笑。”谢揽捂着自己的额头感叹,“幼娘,其实是我没有你这样聪明的头脑,你不知道,除了武学之外,从小到大,我做每件要紧事都必须专心致志,中途不能分心,不然很难达成。”

冯嘉幼被他的认真感染,收住笑容。

谢揽发誓:“等我考入玄影司,我一定恪守为人丈夫的本分,为媳妇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你说什么浑话呢。”猝不及防的,冯嘉幼羞臊的浑身发烫,打着他走,“我懂了,不闹你了,快回去睡吧!”

“我发现,还是咱们这张床睡着舒服。”谢揽直接在外侧躺下了,抽了一个枕头搁在两人之间,只枕着自己的手臂,扭头看着她,“最近困得厉害,只要你半夜别扑来我身上,我的定力还是足够的。”

“谁会扑你身上?”冯嘉幼抄起枕头打了他一下,背对他躺下。

谢揽在她背后笑了半天。

幔帐卷了起来,不阻碍空气流通,加上两人同房相处了一个月,整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彼此熟悉了太多,倒真没了初次同床时的窘迫。

冯嘉幼仔细听着谢揽的呼吸由稍微紊乱到均匀,自己却没有一丝睡意。

她在黑夜中不断审视自己。

她被他感动,对他心存感激,不知餍足的想要他的痴心。

可她有打算拿自己的痴心来换么?

她隐隐有种感觉,谢揽这人啊,你想谋他什么都成,可唯独他的痴心,必须得以同样的痴心来换。

如果没有,那可能做的再多也是徒劳。

……

再说齐瞻文自从上次宴请过谢揽之后,再也没有其他动作。

外头也没有传出一丁点齐瞻文被恐吓的消息。

只知道他称病好几日没去京畿司。

想来是齐瞻文丢不起这个人,不愿意声张。

冯嘉幼想他也不会猜到谢揽身上去,宴席上一众公子哥玩疯了之后得罪的人多了,齐瞻文身为举办者,被针对再正常不过。

如此,又过去一个多月。

到了六月里,两人新房院子里的纳凉架,已经爬满了绿意盎然的葡萄藤。

谢揽全身心都在忙着准备考核,只偶尔去大理寺点个卯。

崔少卿会容忍他,全是因为冯嘉幼从大理寺里拿回来不少疑案卷宗。

平日里,她坐在秋千上看卷宗,谢揽则躺在葡萄架下的藤椅上看书册。

如今他已经养成了习惯,不再需要借助冷水来逼迫自己冷静。

冯嘉幼倒是少了一些眼福,瞧不见他赤着上身的模样了。

这段日子里,廖贞贞的案子结了,隋瑛终于被释放出来。

从前隋瑛过来冯府从不需要通报,现在冯嘉幼屋里多个人,最不满的就是她。

每次见到谢揽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隋瑛拉着冯嘉幼出门玩儿,原本谢揽不同意,后来得知裴砚昭已经不再跟着沈时行,可见沈邱应该是做了什么,表示自己放弃了继续追查当年自家“大哥”身边的那位“小人”。

那“小人”最近应当不会再有所动作,谢揽也就慢慢放了手。

……

比起他们的岁月静好,玄影司收录完今年的名单之后,上下都对谢揽的名字出现在名单里格外诧异。

玄影司在京城官职体系中自成一派,每三年招新,加内部考核一次。

先是道场比武,再是文考。